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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仙流】[2014年711贺]蝶恋花(0-1)


 老福特老是吞章节,放个完整的txt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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楔子

湘北,无量山。

一场秋雨一场凉,山间的林木都落了叶,唯有一树树枫红越发明艳,仿佛将整个山头都点燃了。

午后时分,铅灰色的云层倏忽而至,凉风倒卷山雨欲来,久无人烟的山道上却走来了一人,青衣斗笠,腰悬长剑。

山路曲折蜿蜒,来人似乎在此耽搁多时,最后终于忍不住,停步喊道:“山王泽北荣治,听闻湘北安西光义剑术超卓,特来讨教!”此声以强劲内力送出,响彻山间,惊起林中飞鸟无数。

不消片刻,风声疾变,数名男女出现在泽北眼前,仔细看去,男的当真丰神俊秀,女的也堪当国色天香。

“大胆狂徒,竟敢擅闯湘北,还直呼我师父名号!”最先到来的男子怒道。

泽北尚未答话,紧随而来的一名美艳的彩衣女子便抢先道:“宫城,不得无礼。”此话一出,叫“宫城”的男子立刻笑足颜开,再不理泽北,目光只追随着彩衣女子,腻声唤道:“彩子~”

“你就是最近四处挑衅找人比武的泽北荣治?”另一名男青年问道,俊朗的面容上挂着不羁的笑容,仿佛轻视,让泽北很不爽。但为了让人出来比武,只好忍了,“我是泽北,叫你们的师父出来吧。”顿了顿,又补充道,“如果他年纪大了不方便,我也可以去见他。”

泽北这话本没什么恶意,但听在此刻湘北弟子的耳里,便是侮辱了。

俊朗的男子抢先怒道:“小子!这里是湘北,容不得你撒野!”说罢,便要拔剑。然而另一名书生打扮的男子拦住了他,“三井!你忘记师父出门前的交代了吗?你内伤未愈,不可动武。”

一物降一物,三井退下后,书生打扮的男子上前道:“劳烦尊驾专程前来,不过家师和大师兄目前正在外游历,无法与阁下比武,还是请回吧。”

“木暮,你干嘛对他这么客气!”三井不满地瞪了泽北一眼。

虽然见不到安西,但眼前几人也是身手不凡,泽北岂能空手而回,便道:“难道湘北就没有人可以与我泽北荣治一战了么?”

湘北几人面面相觑,对方都这样说了,再没有不应战的道理,关键是让谁去。彩子是女性,肯定不能让她出马,在场中武功最高的就是三井,但他伤势未愈,余下的便只有宫城和木暮了。听闻此前泽北打败了海南的牧绅一,可见武艺之高,两人的胜算都不太高。

泽北向来缺乏耐性,见湘北迟迟不肯迎战,便讥笑道:“怎么,湘北除了安西,全部都是孬种么?”

话音未落,忽闻耳畔疾风破空,泽北久经战场,立刻拔剑格挡,但对方剑气仍然划破了他的斗笠。

湘北众人终于看清泽北相貌,不由一惊,没想近段时间打败了无数武林名宿的泽北如此年轻,竟是个不过二十岁的少年!

泽北更惊,刚才的一档他已用了八分力,然而对方竟剑势未竭,仍有无穷的后招,不由得热血沸腾,想看看对方究竟是何许人也?

素衣少年立于湘北众人之间,墨发雪肤,眉目若画,一双黑眸,堪比寒星。

他是个比女人更美的男人,但那种美不同于女人的阴柔或者妩媚,是男子独有的英气和凛冽,却又透着如同深闺少女未曾涉世的单纯和青涩。年轻的泽北不由看得痴了,半晌才开口道:“你是谁?”

“湘北流川枫。”少年开口,语调清冷,从高处俯视泽北,神情倨傲,“我来打败你!”

“你要和我比武?”泽北大喜,“好好好,不过这里不好施展,不如我们换个地方?”

“跟我来。”流川略一思考,已有了去处,脚下轻功施展,飘然而去,速度竟比号称“鬼影子”的宫城还快。

泽北随即跟上。

“没想到小枫都长这么大了!”彩子望着流川离开的方向,“师父让他闭关练剑的时候才这么高呢。”手在腰间位置一比,无限感慨,“我们快跟去看看吧,小枫从来没有见过外人,别出事才好。”

湘北众人先后而去,酝酿多时的秋雨终于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。

 



【1】

二月,暮冬最后一场细雪落尽。

天刚微明,市集上便有人活动了,开铺的、摆摊的、赶路的,从稀稀落落到熙熙攘攘,天也亮了起来,钟声回荡,晨辉映着瓦霜,格外的清新明亮。

集市临近码头,做苦力的民夫们每天都会过来买早饭,包子馒头,油条豆浆,条件好的再来一碗阳春面,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。

 工人们很快吃完去上工了,接下来的便是附近的居民,可无论哪天,有家包子铺的前面永远都是大排长龙。包子铺没有名字,但老板娘的名号十分响亮,“包子西施”相田弥生街知巷闻,每天天不亮就有人来排队买包子了。

伙计接二连三的端出蒸好的包子,老板娘只顾收钱都手忙脚乱,羡煞别家,但也无话可说,因为“包子西施”不仅人美,做出来的包子也比别人家的好吃。

“让一让!让一让!”热闹的街市上忽然有人高喊,但无人理会,人群依然拥挤在包子铺前。

“老板娘,我要一笼酱肉包子!”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好不容易挤到最前面,说完话正对上弥生一笑,顿时张口结舌,事先打了无数遍腹稿的溢美之词一个字也吐不出来,呆立在原地,直到一样东西飘来罩住了脸。

书生随手抓来一看,差点惊呼出声,自己手上拿着的,竟然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!活了二十几年都没见过这么多钱,不由得向来处看去,顿时瞠目结舌,只见无数张银票正从天空飘落,身边抢包子的人现在都去抢银票了。书生也不甘示弱,拔足朝着银票飘落的地方狂奔。

包子铺前的人瞬间散了个干干净净,弥生还没反应过来,便听到一个男声欢快地叫道:“姐!”正是自己的弟弟彦一,上个月才到城中有名的富商家做书童。

弥生没来得及问彦一怎么突然跑回来,就看到了他身后的男子。

“姐,这是仙道少爷,听说咱家的包子好吃,特意过来的。”彦一兴致冲冲地介绍着,男子冲着弥生微微一笑。

相田姐弟刚到城中不久,就已听说过“仙道少爷”的大名,无非就是纨绔子弟挥金如土好色跋扈什么的。得知彦一要到他家去当书童,弥生还担心了好一阵,可眼前的人没有哪一点像是传言中的样子。

深青长袍,精致却低调,衬得比常人高出一头的身材挺拔非常,完全不同于一般富家子弟的肥头猪脑或者孱弱苍白,而是如同传说战神一般的英武俊朗,尤其笑起来的时候,眼睛里几乎要溢出来的温暖阳光足以让任何女子心动。

弥生仿佛听见了自己的心跳,识人无数的她第一次不敢看对方的眼睛。

仙道现在觉得很无聊。

含着金钥匙出生,锦衣玉食长大的仙道在之前的十六年几乎没什么烦恼,直到前年父亲要他娶亲。仙道并不排斥有一位红颜知己朝夕相伴,但这红颜知己的怎么选却是个问题。

按照仙道父的想法,只要对方身家清白品行良好,他们也不在乎钱或势,但仙道认为,一生一世那么漫长,总要找个看得顺眼的人才行。

要看得顺眼,首先要美,于是仙道家大少爷开始了无穷无尽的猎艳寻美之路,这便是他“好色”之名的由来。

这两年,仙道看尽了城中的女子,从大家闺秀到小家碧玉,甚至村姑粉头,都没有合意的,简直急坏了家中二老。可仙道不从,他们也只有干着急。

直到上个月家中新来了书童彦一,仙道和他混熟了后知道对方有个姐姐被称作“包子西施”,本着“宁枉勿错”的原则,每天都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的大少爷才清早来买包子。

弥生确实是百里挑一的美人,但仙道见过的美人何止千百,比较下来,便不那么出众了。所以仙道看她一眼,就知道她不是他要的人。

“老板娘,你这里哪种包子最好吃?”仙道身经百战,一下子就看出弥生的心思,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,只能转移话题。

“我姐姐秘制的酱肉包最有名了!”彦一不管在哪里都喜欢说话,“姐,你快给仙道少爷拿些尝尝。”弥生闻言,立即亲自取了一笼给仙道。

仙道没吃早饭,走这一路早饿了,闻着香味就顾不得什么形象了,拿了包子就在街边吃起来。

这一吃,就停不下来了,因为仙道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包子,他虽然不中意弥生,但非常中意她的包子。

仙道一口气吃掉七个酱肉包子,正思考着要不要干脆请弥生回去当厨师天天做包子,忽然眼前白光一闪,再看时,手中最后一个包子竟然不翼而飞!

不远处,一只白毛畜生正叼着包子往小巷里逃去。

“哪里来的臭野猫?看我不打断你的腿!”彦一见仙道包子被抢,义愤填膺就要追上去。

“那可不是什么野猫。”仙道露出少有的兴奋神色,“那是白狐。”

“狐狸有什么稀奇的?”彦一仍然惦记着包子。

仙道笑道:“狐狸不稀奇,但是白狐就稀奇了,我们跟去看看。”

仙道带着彦一以及家丁数人往小巷寻白狐去了,留下弥生一人呆呆地看着他们背影消失。

小巷既脏且乱,一直通到市集的西边。这里是贫民居住的地方,断壁残垣里支着破旧的帐篷,蓬头垢面衣衫破烂的乞丐比比皆是。

仙道等人在这里是格格不入的,一下子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,其中不乏不怀好意者。彦一胆小,几乎不敢挪步。

“有谁看到一只白色狐狸吗?”仙道掏出一叠银票,看向四周,“帮我找到它,这些就归你们。”

有钱能使鬼推磨,立刻有人上来道:“那畜生是个疯子养的,凶得很,从来不让别人靠近,你要找他们,从那边的巷子走,右拐就看到了。”

竟然还是有主的,仙道心里好奇,住在这里的人不是流民就是乞丐,不知何方人士竟然还能养只白狐?

仙道分了钱,按照那人所说快步走去,果然在巷子尽头有间破庙,已经塌了一半,只有神龛附近有一片遮雨的地方,亦是摇摇欲坠。

神龛前堆了些杂草,一人一狐就窝在上面,脏兮兮的人正捧着仙道的包子狼吞虎咽,白狐则戒备地望着门口的不速之客,不时在那人身边蹭蹭。

仙道觉得十分气愤,白狐乃是灵兽,怎能待在如此腌臜的地方,便道:“这位兄台,不知可否将你的白狐转让给我?这里有些钱,可保阁下下半生生活无忧。”

仙道客客气气,对方却将他当空气一般,吃了包子,竟然头也不抬倒地睡去。

“喂!我们少爷跟你说话呢!”一个家丁看不过,上前拉了那人一把,却不料对方一挥手就将他打开了。

白狐见主人被欺负,冲着仙道等人龇牙。

但此刻仙道注意力却不在白狐身上,而是紧盯着地上的人。刚才家丁被推开的时候,仙道无意看见了那人的眼睛。

又黑又亮的眸子,闪烁着着子夜寒星一般的光芒。

那是仙道有生以来,见过的最亮的眼睛。

然而只是惊鸿一瞥,再看时,已被平淡和茫然取代。

仙道又同他说了几句话,对方却始终没有回应,想起刚才指路人说起“疯子”,才明白自己是白费唇舌了。

君子不夺人所爱,对方既然不卖,仙道也不能强取,只好叹口气准备离开。

“嗷嗷嗷——”见众人要走了,白狐反而叫起来,一下子跳到仙道怀里。

仙道大喜,“小狐狸,这可是你自己跟来的哦!”白狐闻言,温顺地在仙道脸上蹭了蹭。

心满意足的仙道丢下银票就要走,白狐却似舍不得,不住地朝旧主人挥着爪子,嘴里发出“呜呜”的声音。

“少爷,这狐狸好像想让我们带上那小子一块走。”难得安静了半天的彦一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说了一句,白狐竟似能听懂,不住地点头。

这人又苦又疯,自己就这么带走别人相依为命的东西确实有点不厚道,家里又不缺一个人吃饭的钱,于是仙道善心大发,道:“那就把他也带走吧。”

家丁们虽然不情愿,但仙道的命令不敢不从,于是几人过去将那人从地上拉了起来。不拉还好一拉吓一跳,此人站起来竟然和仙道差不多高。

仙道也惊讶了,平时一览纵山小,难得遇到一个和自己旗鼓相当的人,按照平时的习惯肯定要上去套套近乎,但此时却怎么也不敢靠近。那人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洗澡了,身上气味熏得人想吐。

仙道什么话也不想说,捂着鼻子抱起白狐率先走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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